【米英】背德之花08
*注意事项见前文 07
2015年11月14日 星期六 晴
昨天的那个问题折腾的我一宿没睡好觉。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学校，结果偏偏第一节课还是数学。虽然我很想给阿尔弗雷德面子，强撑了半节课还是抵不过强大的睡意，最终还是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我是被人给戳醒的，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我是被戳我的这个动作而引起的笑声吵醒的。如果我知道那只手的主人是谁的话我一定不会做接下来的那些动作的。据我的同桌说，那只手一开始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我没有反应，然后他就开始用手指戳我的脸。结果我居然用一只手捉住了那只在我脸上作怪的手指，然后把他含到了嘴里，像吃一只棒棒糖一样的吮吸着。
这毫无意外引来了全班的哄堂大笑。所以当我被这笑声给吵醒的时候，我的嘴里正含着一根手指。而这根手指的主人还是我亲爱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老师。
估计我当时的脸红的程度就跟那满开的玫瑰颜色差不多了。我立马放开了阿尔弗雷德的手，看着他手指上还沾着我的口水，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从书包里找出了一张纸巾递给他。他接过纸巾，稍微擦了擦手指。
“柯克兰同学，中午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这真的太丢人了，不仅上课睡觉被抓包，还含了他的手指，像那样舔舐着。如果那是他的……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我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回课堂，可是他刚刚的那个表情始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果不是我眼花，在我递给他纸巾的时候觉得，他好像脸红了？
不管是或不是，我知道这节课又废掉了。反正他这节课讲排列组合，算是稍微简单一点点的内容，考试中无非就出个选择或者填空之类的题，听或不听也无所谓。
我随意在笔记本上涂鸦着，画了一个Q版的阿尔弗雷德，然后又在旁边画了一个Q版的我。觉得光画两个小人干巴巴的，我又给两个小人之间连了条线，中间画了个大大的红心。我点了点头，对自己的“大作”很满意。
作为画者的我可以很轻易地让两个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可以随意给他们编排自己喜欢的结局。在画的世界里，我畅想着我和阿尔弗雷德是一对相爱的恋人，我们之间虽然经历过风雨，最终还是破镜重圆，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在画的世界里，他不是老师，我不是他的学生，没有任何来自家庭和社会的阻碍，相反周围的人都给予我们祝福。
可是回到现实，一切又是那样的残酷。我是一名即将参加人生中最重要考试的准考生，而他是我的老师。我是同性恋，而他或许不是，或至少在我看来并不像。出于自身或出于工作的考虑，他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而学校方面也不会。
不知道命运这位画师会给我和阿尔弗雷德怎样的结局呢？
吃过午饭，我拿上书和笔记本准备去教师办公室。虽然他没有让我这么做，不过我想我也是时候去主动找他寻求帮助了。他在帮我单独辅导的那段时间里我的成绩真的有了明显的提高。这段时间他主动避开了我，成绩下滑的实在太厉害了。这样下去可能我真的有可能考不上大学……
诶？我什么时候那么在意过成绩的事情了？我看着手里的学案和笔记本。明明两个月之前的我还是混沌不堪的一个人，想着如何混过这高中的最后一年，可是现在的我……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昨天晚上马修老师和阿尔弗雷德的谈话。
“那孩子其实挺聪明的，就是之前的两年给耽误了。今天你也听到了，他真的很好。”
“我知道那孩子很好，你也知道之前半年我去哪里了，我见过这孩子，那双绿眼睛忽闪忽闪的，特别有灵气，要是不说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不良少年……”
两位老师都承认我是他们心中的好孩子，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呢？回想起之前的两年，真是一阵心痛，后悔着自己为什么不利用这点时间多去学点东西。
可是想到这里又不禁开始为自己而感到庆幸，庆幸自己在这最重要的最后一年里遇到了这么多好老师，遇到了这么多不嫌弃我，相反还大力帮助我的老师，让我早日迷途知返。
但同时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如果我遇到的不是那个叫阿尔弗雷德的老师，而是其他的男人，我是否也会像喜欢阿尔弗雷德一样喜欢上他呢？喜欢上阿尔弗雷德是否真的是我出自本心而不是因为他帮助我、他关心我呢？
我开始对自己的喜欢产生了疑惑。
“你怎么站在门口？”熟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抬起头，看见了阿尔弗雷德。他没带眼镜，那双蓝眸子就那样直直映入我的眼帘。
“哦，我正准备敲门呢。”我愣了一秒，赶紧回答道。
他点了点头，给我让出了一条道：“进来吧。”
“失礼了。”我微微欠身，进了办公室里。
与之前几次相比，这次办公室里多了很多老师在休息。其实这样说也不够准确，应该说是之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办公室里仅留下了阿尔弗雷德一人，这样才给我和他的单独相处创造了机会。
平时我们都是直接在办公室里的大厅他的办公桌旁直接谈话，而这次因为有了很多老师在场，他似乎也不太好意思打扰别人休息时间，于是便带着我来到了屋内被单独隔离出来的小会议室里。
他指了指那边的沙发让我坐下，而他也做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十指相扣，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而他不开口，我也不好意思主动发话，只能将课本和笔记本搁在腿上，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书本上自己写的名字。
“那个，我今天叫你来其实也不为了别的事情，就是觉得你最近的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好，今天数学课上也睡过去了，上一次的小测成绩也不是很理想。”
果然，即使不在课上那么明目张胆地关心我，他还是一直在看着我吗？
“没有，就是期中考试完了以后，有点找不到方向了。”我既没有说真话，也不算撒谎。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眼镜给带上了：“是吗？那我们来谈谈你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吧。”
接下来将近20分钟他都在给我理清思路，帮我树立下一阶段的目标，例如期末考试争取考多少分，排在班级里什么位置之类的事情。还有每一科目的小目标，甚至具体到了每一部分知识点他都给我详尽地说明了一遍。不得不说他作为班主任和导师真是非常负责的一个人，可是仅仅是这部分内容对于我是完全不够的。
但是我不理解的那部分，却正是我难以向他开口寻求帮助的。我想这部分的疑惑，或许会随着我对他的深入了解而逐渐解开吧。之前的我太过于冲动了，甚至没有时间好好考虑过这段感情的起源。没有感情积淀的恋爱，或者说恋爱中仅仅以我对他最原始的依赖感来维系是完全不够，这样下去最终还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或许是该彻底让自己冷静一下了。
“……你也别太累着自己了，要学会合理规划时间。”他的话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嗯。”我漫不经心地应着。
他笑着点了点头，视线移到了我的课本上。“你抱着课本来是有什么问题吗？”他疑惑地开口。
“嗯，我最近关于解析几何的部分听不太懂，您能来教教我吗？”我将自己的学案翻到了其中一页递了过去。
“哦，这样啊。”他只是接过了课本，也没有多问。事实上我觉得对于老师来说有学生主动来请教自己问题是他们莫大的光荣，教师这个职业正是为此而存在的。“传道受业解惑”，这是人们总结的教师的职责。但至于我对学习态度的转变，这个理由他如果问起我就会回答，不愿意的话就当作自己的一个小秘密好了。
他扫了一眼题目，开口解释道：“你看这个题其实很简单的，第一问给出了三个点的坐标，你只需要带入就可以求出椭圆公式，笔借给我一下……”
他伏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开始给我讲解题目，而我也认真地听他讲解。
“……总之你将这个式子化简，就可以得到两者的关系了。这种题其实不算很难，就是推导过程太过复杂，导致很多学生半途而废。当然，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孩子……”
“琼斯老师，我这几天的课都没太听懂，您能继续给我补习吗？”我打断了他的话。
他正在写字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看了看我，对我笑了笑：“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不会再抗拒与他接触了。因为只有当我通过各种途径全面地了解了这个名叫“阿尔弗雷德·F·琼斯”的人时，我才能为我的恋爱得出一个完美的答案。这样的恋爱维持下来，才是深刻而有意义的。
——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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