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地当归

已退坑

【米英】背德之花11

*注意事项见前文 10


2015年11月20日 星期五 多云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嗓子也干哑得不像话。我试着发了发声,喉咙深处是一阵钝痛。又用手摸了摸额头,触手是一片高热。

我心下一沉,看来是昨天降温没有及时增添衣服,又出去上体育课跑了好一阵子,导致了感冒。我翻身下床,从抽屉里翻出了体温计,将它夹在腋下,又重新躺回了被窝里。

总之不管是否发烧,今天都不可能去学校了,那所幸连假也不请了,反正这种走形式的过程从来都不是我的专长。

我这样想着,将体温计拿了出来。那个玻璃细管里的银色液体慢慢爬升到了接近“39”的刻度线位置。我彻底放松了下来,将那体温计随意甩在了桌子上就又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是因为胃的阵痛。我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房间里由于窗帘尚未拉开处于一片昏暗之中,床边的书桌上散落着昨天晚上写的作业。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捉床头柜上的闹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才让我意识到已经是下午了。

头还是一样的疼,嗓子还是一样的干,我就想这样再次昏睡过去,但身体向我发出警告让我不得不起床去填饱我的肚子。

披上衣服,我赤着脚走到厨房里——地板的冰凉能稍稍带给我一丝舒适。拉开冰箱门,里面空空如也,这才让我想起来我上个星期并没有出门采购食物。

这真是最糟糕的状态呢……

我翻来找去,最终还是在抽屉里发现了几片干瘪瘪的面包。面包已经失去了水分变得又干又硬又冷,外加上是最难吃的吐司皮,若是平时的我早就将它丢在垃圾桶里。可是现在的我却如浴甘霖般将那一小块面包吞进肚里去,稍稍缓解了一些那种绞痛的感觉。

我知道这远远不够,但我也不能奢求能从家里翻出更多的东西了。我只能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热水,刺激得嗓子里泛着浓浓的血腥味。

你问我为什么不吃药?当一个生病的患者难受至极的时候却不去找药,理由就只有一个——因为家里根本就没有“药”这种东西。

我开始忏悔自己上周末因为懒惰而犯下的罪行。可是这样的赎罪对于我的病情也没有丝毫的作用,仅仅是让我得到心理上的安慰罢了。与其这样后悔还不如躺到被子里睡一觉来得实在。

不管如何,我再次躺回了床上。

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如果知道我生病了,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或许他会淡淡说一句“要好好保重身体”,又或许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淡淡告诉其他同学给我补上今天所讲的内容。

毕竟他就是这样一个非常关心“学生”的老师啊。

 

END

 

阿尔弗雷德今天上课的时候看到靠窗处那个空着的座位时,轻轻皱了皱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是亚瑟·柯克兰的座位。

他不留痕迹地轻叹了口气。虽说那孩子之前经常干些逃学旷课之类的事情,但自从自己与他交谈过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过了。今天一反常态地没有来学校,他还有些不太习惯。

“那个,”没有跟他请假的话,或许他告诉了交好的同学也说不准,抱着这样的想法阿尔弗雷德开了口,“你们之间有没有知道柯克兰同学去了哪里?”

座下的同学皆面面相觑,有些人望着那唯一空着的座位,也是一脸疑惑的神情。

“真是怪事呢,那个粗眉毛以前从来没有翘过课。”开口的是亚瑟的同桌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他平时与亚瑟的关系最亲密,既然他都不知道,看来这一次亚瑟真的是出事了。

三年F班的同学们都觉得今天的阿尔弗雷德老师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虽然他的上课还是依然的风趣生动,讲解题目还是那么细致认真,也会笑着回答大家的疑问,可是大家还是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

他时常会盯着亚瑟·柯克兰的座位发呆,那双蓝色的眼睛溢满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直到提问的同学多次的提醒下才回神,对她露出大大的笑容说:“很抱歉,你能再说一遍你的疑问吗?”

那个站起来提问的女生当然是不介意的,底下的同学们可就有的可聊了。他们小声议论着阿尔弗雷德异常的举动,教室里就跟炸了锅一样热闹非凡,使得阿尔弗雷德不得不再次打断同学的提问维持班级的秩序。

一堂课终于是心惊胆战地上完了。阿尔弗雷德迅速逃离了班级回到办公室自己的座位上。

他当然知道自己今天在课堂上异常的表现,也明白这样的行为是因为什么而引起的。阿尔弗雷德取下了眼镜,向后一躺,双手捂住脸,试图让那些纷杂的思绪尽快平复下来。

亚瑟·柯克兰。

“亚瑟,亚瑟……”他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柯克兰同学怎么了?”一个声音打断了阿尔弗雷德的思考。阿尔弗雷德睁开眼睛,对上了王耀那双金色的瞳孔。

“是王耀啊……”阿尔弗雷德从座位上坐起来,“他今天没有来学校,也没有请假。”

王耀听了他说的话,用手摸了摸下巴:“那可真是挺稀奇的呢,他昨天上生物课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没来了呢?”

阿尔弗雷德听到这话,将转椅转向王耀的方向:“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王耀打了个哈哈:“你都不知道那我怎么可能知道?”

阿尔弗雷德听到这话,觉得事情可能真的不太妙。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将办公桌上的书本一股脑地塞进自己的双肩背包里,背上背包就准备离开。

坐在阿尔弗雷德对面的马修看到他的举动,疑惑地出声拦住他:“阿尔弗雷德,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亚瑟家。”阿尔弗雷德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可是今天还有全体教师会……”马修小声地阻止道。他刚刚听见了阿尔弗雷德和王耀的对话,也知道亚瑟的事情,虽然他也很想让阿尔弗雷德离开,毕竟他知道阿尔弗雷德对亚瑟的事情……

“对啊!”王耀一拍桌子,“今天还有会呢,阿尔你小子可是主持人,可不能擅自逃跑啊!”

阿尔弗雷德的手已经握在了门把手上,听到他们的话,手一颤又放了下来。他垂头丧气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连那根平时精神上翘的呆毛都耷拉了下来。

“我靠!”阿尔弗雷德小声地骂了一句。可是再小声也逃不过他对面马修的耳朵。马修看着懒洋洋趴在桌子上的自家兄弟,没有一丝活力,他也开始疑惑起来:明明之前也发生过学生无故不到校的情况,他也没有今天这么焦躁过。

终于熬到那该死的全校会议结束,已经是下午3点了。阿尔弗雷德宣布会议结束,放下话筒,把早就准备好的书包背在背上,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了礼堂。只剩下那些老师呆呆看着空无一人的讲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只有知情的王耀和马修朝着阿尔弗雷德离去的方向送出了一个大拇指。

出了校门左转,走过3个路口后右转,再走1个路口。阿尔弗雷德轻车熟路地向着亚瑟家的方向跑去。

“亚瑟,你别出事啊……”他喃喃自语道,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仿佛在警告着什么。阿尔弗雷德等得心急,这时候他恨不得变成一个超人,现在就飞到亚瑟的身边。可是他显然不能,他只能迈开双腿,让自己再快一些。

阿尔弗雷德站到了亚瑟家门口,伸出手来按响了门铃。

“叮咚”的门铃声狠狠敲击着阿尔弗雷德的鼓膜。每一次按下门铃的时候,他的心就悬起一分,可是回答他的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

“亚瑟,你在家的话就回答一声!亚瑟!亚瑟!”阿尔弗雷德放弃了门铃,转而狠命地用拳头敲击着那金属制的防盗门。他的手被金属门砸到微微发红,甚至到了疼痛的地步,可是他丝毫不觉,仍是用力地敲击着。

“吵什么吵!”隔壁的人家听到声响以后探出头对着阿尔弗雷德吼道。阿尔弗雷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对着邻居连连道歉这才了事。

看着依然没有声响的亚瑟家,阿尔弗雷德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他放下自己的书包,从书包的夹层里翻出了一把银色的小钥匙。

——这把钥匙是随着一封神秘信件直接送到他的办公室里的。他知道是谁送过来的,也知道他送过来的意义。可是自从接到这把钥匙的那天起,他就发誓不到毕业不会轻易使用这把钥匙。

没想到今天就要破例了啊。阿尔弗雷德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钥匙插进锁孔中,轻轻转动着。

“咔哒”一声,锁打开了。

阿尔弗雷德轻轻推开了门……

由于没有开灯也没有拉开窗帘,整个房间显得昏暗无比。阿尔弗雷德轻轻带上门,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客厅内。这是一间一居室的单人公寓,除了卫生间外客厅与厨房、卧室仅用精致的木质屏风隔开,所有的摆设都能一并映入眼帘。厨房虽然有着全套的烹饪装置,但根据其整洁的台面和空空如也的橱柜推断,他应该不经常做饭。餐桌上铺着一块白色的纱制台布,上面有一个陶制的水壶,里面插了几朵不知名的黄色小花。客厅的茶几上也是放了一个玻璃制的花瓶,里面零散插着几朵玫瑰花。

走过一段狭小的走廊,就是亚瑟的房间了。可是阿尔弗雷德再也无心去关注他那些房间里的陈设,那个躺在床上小声喘息的男孩已经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亚瑟的单人床前。他面部通红,轻轻皱着眉头,嘴里微微喘着粗气。阿尔弗雷德的心沉了沉。他低下头,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一片高热。

——他发烧了!

这下总算得知他无故请假的原因了。阿尔弗雷德用手拍了拍他的脸,白皙的脸颊已经染上了病态的红晕,触手又是惊人的热度。

“亚瑟,快醒醒!”阿尔弗雷德趴在他的枕边试图唤醒他,“快醒醒!”

床上的人皱了皱眉,两条惊人的粗眉蹙在一起。亚瑟无力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已经有一些模糊了,耳朵里也一直充斥着嗡嗡的鸣响声,外加上昏暗的环境,使亚瑟分辨不出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他只是凭着内心的本能小声哑着嗓子叫了一声:“阿尔……?”开口是那样的亲昵。

“嗯,是我。你发烧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那人将他小心地从被子里抱出来,为他穿上了外衣外裤,然后将他公主抱在了怀里,冲出了家门。

“……你终于……来了……”亚瑟头一歪,昏倒在了阿尔弗雷德的怀里。

阿尔弗雷德看着怀里昏睡的亚瑟,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快跳出了嗓子眼。“亚瑟,亚瑟!”阿尔弗雷德一遍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你别睡。我们就快到医院了。”

亚瑟依旧没有醒,只是用手拽住了阿尔弗雷德的外套。

“嗯……”

等亚瑟再醒来时,他已经是在医院里了。头顶白炽灯的光让他难受地眯了眼睛,试图用手去遮挡,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插了个管子,而头顶上的吊瓶正在一滴一滴地向他身体里输送着药液。

空旷的输液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四周静悄悄地,只能听到点滴的声音和钟表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让亚瑟有些心烦意乱,但却只能无能为力地把身体向后一靠,继续闭上了眼睛。

他这一闭眼竟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也不太安生。途中有一个又湿又凉的东西沾到了自己的嘴唇上,但那东西也只是向蜻蜓点水一样地润湿了自己皲裂起皮的嘴唇,让那种灼痛感减轻了些。

随后隐隐有一黑影向自己压下来,与上次不同,这次贴近的是一个温软的物件。它开始只是轻轻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而后可能是看到自己没有什么反应,他居然伸出了舌头,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舔舐了起来。

亚瑟被这一动作弄得轻吟出声,耳尖也跟着红了起来,可是眼睛依然没有睁开。那个人可能是察觉到了亚瑟的反应,将唇移开了。

随后是一根手指覆了上来,上面还带着熟悉的薄茧。那人低低地说:“亚瑟,我……”

亚瑟·柯克兰微微一笑,倒在了旁边人的肩膀上。那人的身体僵了僵,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地用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肩,将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亚瑟彻底安心地睡熟了过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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