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英】背德之花 25
*前文24
*非日记体
*一个复健
第二学期开学第一课，托里斯老师走进了我们班。
“阿尔弗雷德从这学期开始将不再担任3年F班的班主任和数学老师，他的工作由我来接手，请大家多多指教。”
全班一片哗然。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表面看起来一片平静，可是被咬到泛白的嘴唇和被指尖掐出血点的手掌暴露了我此刻内心的不安。
——阿尔弗雷德？为什么？他走了？
耳边各种同学的议论声如潮水一般灌入了我的耳朵。
“阿尔弗雷德老师啊，好舍不得啊……”
“是啊，毕竟是那么一个帅哥啊。”
“而且教课教得也很好，又年轻。”
“但是去年下半学期他不是也不在学校吗？”
“说是什么研修之类的，但感觉不是这么单纯的事情。”
之前也有听说他离开了这所学校半年之久，而只有我和我的哥哥知道他是来到了我们家。
对了，他那个晚上曾经跟我解释了一下。他到底说了什么……
我拼命地拍着脑袋，试图从浩如烟海的记忆里抽取那关键的一环，可是……
“柯克兰同学、柯克兰同学？你没事吧？”托里斯老师唤了我好几声，我才意识到现在已经上课了，而且同学们都一并注视着我。
我慌忙摇了摇头，直到老师延续他之前话题，我才又低下了头开始我的思考。
该死！那个短信！
我咬了咬下唇。
我想起来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短信!我简直想一拳打醒自己。
当时第二天我收到了那个短信后就跟着我的哥哥们回了自己家，直到昨天才回来。然后我就、我就……
可是这一切都晚了。
阿尔弗雷德走了，唯一的手机联系方式也成了空号。
“……亚瑟！粗眉毛！”旁边的弗朗西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面前，用手在我的面前挥了挥。
我没好气地挥开他的手，皱起了眉头：“别晃了，摆得我头晕。”
“呵呵，小少爷在想什么事情那么专注？”他丝毫不理会我的讽刺，反而是别有深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跟你没关系。”我将桌子上的数学课本收到了桌洞里，“顺便下一节课是什么？”
“唉……”他无奈地一摊手，“今天是返校日，不用上课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讲啊。”
“哈？”我收拾书的手一僵。
“就说恋爱中的人情商低吧。”他随随便便搭上了我的肩膀，“顺便好心提醒你一句，现在已经放学了。还有，明天是开学考试。”
什么？考试？
他看着我的表情，可能是太奇怪了，让他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口水喷了一脸。
我嫌弃地从包里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考试？”
“是啊，考试。”他点了点头，“所以，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出了些什么事？”
“这跟你没关系吧。”我将书包收拾好，一把将它背在肩上，可是却被弗朗西斯给按住了。
“嘛嘛嘛，别那么无情嘛？好歹我们也同桌了半年，而且……”他朝我狡黠地一笑，“我或许能帮到你也说不定哦？”
“……”我不得不说他的情报确实比较靠谱，而且事到如今，除了马修老师（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也走了）以外，知道我和阿尔弗雷德的关系的人也只有他了。
我思考片刻，还是开口将短信的事情告诉他了。
“嗯……所以整整半个月你没有想着去联系他？”
“那时候我要去赶飞机，回去以后又被哥哥们整天扯东扯西地纠缠着，就没来得及……”我低下了头。
“那……你知不知道阿尔弗雷德的其他联系方式，比如他的住所？”
——他住的公寓！
我急急忙忙抓起书包就向外冲去，弗朗西斯却从身后拉住了我。
“我跟你一起去。”我听到他这么说，“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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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豪华公寓楼，我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公寓的管理员拦住了我，是位从来没有见过的先生。
“我找1901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先生。”如同每一次来阿尔弗雷德家一样，我微笑着回答。
管理员低头翻看着手里的一个记录本。
“很抱歉，1901公寓里住的不是你所找的琼斯先生。我不能放你进去。”
我和身后的弗朗西斯对视了一眼。
弗朗西斯上前问道：“那请问您知不知道琼斯先生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管理员用略带歉意的表情对我们说道：“很抱歉，我是半个月前才来的，我来的时候就没有这样一个人了。”
“那请让我们去1901公寓看一眼。”
“很抱歉，我不能……”
“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人曾经住在1901，我有些事情想去1901的人询问一下。”
在我和弗朗西斯的轮番劝说下，管理员终于同意我们去1901了。
门还是漆黑的那一扇，可是门铃已经被换成了一首轻快的音乐。
很快主人就开了门，是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她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在我和弗朗西斯身上流转。
“请问你们是？”
我正想上前，却被弗朗西斯抢先了一步。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们可否问你一些关于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位先生的问题？”
“之前的那个先生？”
“是，我们是她的朋友。”我接话道。
她又看了看我们，在我的书包上凝视良久。
“你们进来吧。”
房间的整体装潢还是维持了原状，尤其是沙发等大型家具还是当时阿尔弗雷德时的那些，只不过墙上挂了几幅关于海洋的风景画，花瓶里也插满了反季节的花束。虽然她已经收拾过了，但门口散落的一些纸盒子和塑料包装还是暴露她刚过来不久的事实。
我和弗朗西斯坐在沙发上，她从厨房端出了几杯水。
“很抱歉，我才刚刚搬过来，家里有些乱。”她将水放在了我们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在了我们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所以，你们想了解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怎么知道这间公寓的？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呢？”我有些急切地问道，让那个女孩一时有些难以回答。弗朗西斯用手肘顶了顶我，我没有理会。
“我是2月初来到这座小镇上的，去问了房产中介，就看到了这套公寓。见了一面，他说他有些急事必须尽快离开这座小镇，希望能尽快处理掉这套房子，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还自带一些必要的家具。我们来看了房间后，我觉得价钱还算合理，就暂时租住了下来。”
“那你跟那个男人现在是怎么联系的？”
女孩疑惑地看了我们一眼，但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他说他大概不会回来了，每月的租金直接让我打到中介那里。所以问我他的联系方式也……”
阿尔弗雷德不会再回来了？
我的心一沉，总觉得这整一个事情里似乎在哪里缺了一块关键的拼图——一把可以连接起所有线索的钥匙。
“如果还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们的话，我也会尽力的。”
弗朗西斯推了推已经僵化的我，只得无奈地拽起我向屋外走去。
“很抱歉打扰您了，最后能请问小姐您的名字是？”
“塞西尔。”女孩微笑着对我们招了招手，“欢迎你们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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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亚瑟，你打算怎么办？”华灯初上，我和弗朗西斯漫步在街道上，昏黄的路灯将我们的身影拖得老长。
我漫不经心地数着脚下走过的地砖，描绘着上面的蝴蝶形状。
“继续找下去。”
“可是，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吗？”
“不知道，我只是想找到阿尔弗雷德而已……”
“啪”的一声，我的耳朵嗡鸣不断，脸上也火辣辣地疼。
“清醒点吧，我的小少爷！”弗朗西斯一反常态地向我吼道。
“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你是准考生！还有100多天，你就要面对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了，我相信阿尔弗雷德老师也不想看到你这副颓唐的姿态吧！”
“是，我之前一直很支持你谈恋爱，是因为我以为爱情能帮助你更好的进步，可是呢，现在呢？你看看你这副狼狈的姿态。”
我摸了摸脸上那个手印，一言不发。
“我们是学生，是师生关系的弱者，是最脆弱的一方。当出了事情以后，受伤最深的不是老师，而是你啊！老师大不了换一份工作，并且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去承受这一切的损失。而你呢？你除了丢了自己心，还毁了自己的人生，更何况你现在还是高三！”
弗朗西斯吼完这一番话后，就转身走了。
“总之，我不希望你能就此止步。”
我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黑暗中唯一的微光也渐渐离我远去。我麻木不仁地看着这周围一片寂静的黑，任凭它淹没了我的整个身体。
我在窒息的边缘挣扎，隐隐中脑海浮现出了弗朗西斯最后的那句话。
——确实，我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TBC
不放鸽子，明天后天还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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